【铁奇异】噩梦-Ice流星宇

警告：有自残提及

故事发生在复联4后，算是走心？ooc请见谅

以下正文：

任何法术在施展过后都会对施法者构成伤害，即便是至尊法师也不例外。

史传奇当初为了寻找到战胜灭霸的方法而动用了时间宝石的能力，窥探了未来将有可能发生的14,000,606种结局。事实证明史传奇当初作出的选择没有错，他成功找到了那两个可行的方法，并引领大家走向了最后的一种，第14,000,606种。钢铁侠没有死，他也没有死，蜘蛛侠那小子也没有死，大家都活得好好的，除了身上多了一些不可避免的伤疤。可惜的是，史传奇还是没能找到方法去拯救那名叫娜塔莎的女子，那一位英勇的女战士。但大伙还是很感谢史传奇所作出的贡献，并在大战结束过后回归各自的生活。

虽然只相处了短暂的两天，但史传奇和史塔克在战争结束后仍然有保持稳定的联系，彼此交换着有关科学和魔法之间的种种心得和奥秘。史传奇甚至在某一天主动摘下手上的悬戒，让史塔克也可以试一试。不过在史塔克涨红着脸，使劲地模仿着史传奇的姿势在半空中画着圈圈但仍不见半点火化后，史塔克就自讨无趣地把悬戒扔回给史传奇，并瘪嘴念叨着：“我还是觉得用科学铸造出来的装甲要比魔法可靠。”

但即便如此，还是无阻两人之间化学的小火花日渐澎湃，最终燃烧成熊熊烈火。也正是在同一天，史塔克向史传奇提出了同居的请求。

那天的史传奇在面对史塔克特如其来的邀约，先是感到不知所措，犹豫着要不要拒绝对方；但他又顾忌到两人都是爱面子的人，毕竟史传奇还没想要伤害到史塔克的自尊心。而且说实话，史传奇觉得史塔克这个人还是挺有意思的，他并不介意与对方继续发展下去，不过自己的小秘密可能会成为两人之间的障碍。

史传奇再次看向了史塔克兴致勃勃的模样，最终还是把心里话咽了下去，咬咬牙点头答应了对方的邀约。自此之后，史塔克就和史传奇过上了搭伙过活的情侣生活。

每天一早，当史塔克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后，史塔克总会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枕边的位置。而每一次也不出意外地，史塔克只能摸到早已冰冷，毫无体温的枕头和床单。每个早上史塔克只能砸吧着嘴，踢着一双拖鞋走出自己偌大的睡房，走向隐约飘来香气的厨房。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，伸出两条胳膊，突袭向围着围裙为两人料理着早餐的爱人，接着踮起脚尖，熟练地史传奇发白的鬓角轻轻印下一个早安吻，最后满足地感受着怀里人温暖的体感温度以及微颤的身体摆动。

史传奇和史塔克在这短暂的清晨时分，都不约而同放下了各自奇异博士和钢铁侠的身份，放下了复仇者的身份，暂时抛弃对科技和魔法的依赖。

在如今相对太平盛世的短暂日子里，模仿着普通情侣的甜腻生活，学习像个普通人一样亲手做饭，洗碗。史传奇经历了多次失败终于勉强学会了烤面包和煎鸡蛋；而史塔克则在摔破无数只碗碟以后终于学会了洗碗。他们就这样珍惜着每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，享受着两人独处的时光。

只是，史传奇依旧没能鼓起勇气向史塔克诉说自己心中隐藏多时的秘密。终究，史传奇还是无法直视自己灵魂的懦弱，对两人才刚刚建立的关系不够信任。

每一个被迫早起的晨曦，史传奇都不敢向史塔克说出自己有自毁倾向，甚至是自残行为的事实。每一个痴缠的深夜，史传奇亦不敢向史塔克说出自己每次都会在对方死去，自己死去，甚至更为糟糕的两人一同死去的噩梦中挣扎醒来，然后竭力压抑自己想要发疯怒吼，撕烂自己脸皮的欲望。

回到2018年的那天。在旁人看来，史传奇只是用了短短十多分钟就看透了那14,000,606种结局，并震惊于时间宝石潜藏的力量。但史传奇从未向任何人说过，那14,000,606种结局都是他的灵魂所亲身经历。

在14,000,606次的时空穿越中，史传奇死去了12,666,868次，史传奇的灵魂同样破碎了12,666,868。当中更有4,666,867次是整个复仇者联盟一同在灭霸的手下化为尘埃，彻底失败。

但史传奇即便忍受着灵魂粉碎带来的钻心剧痛，仍然没有一丝放弃的念头。当年他也是凭借着这一股傲气，成功利用时间宝石的力量，将多玛姆从地球暂时击退。疼痛是他的老朋友了。

终于在14,000,605次，史传奇初见胜利的曙光。但为了获得胜利而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却是唐尼·史塔克，钢铁侠的生命。在这一瞬间，史传奇却迟疑了。

从现实层面来看，史传奇和史塔克只是认识了一天，有过一面之缘的暂时战友。牺牲史塔克的生命，挽救全地球，甚至是整个宇宙的一众生命，这换谁来看都是在划算不过的一个交易。

但从灵魂层面，史传奇的灵魂已经在这14,000,605个的未来与史塔克并肩合作了14,000,605次。他们不再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战友，而是并肩作战的死党。即便在这14,000,605个未来中，每一个未来史塔克都是第一天认识史传奇这位神秘艺术大师，以及唯一的至尊法师。不过唐尼·史塔克先生，别名花花公子，还是在第12,907,607个结局，在自己濒死前的最后一口气中，向史传奇笑说着：“如果我们还能再见，我觉得我会和你会很搭。”

这一句话，鬼使神差地史传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记了下来，并对此深信不疑。所以史传奇在看到那个众人唯一迈向胜利的结局时，他第一次迟疑了。他宁愿牺牲的会是自己，而不是史塔克。当然史传奇更希望两人都能幸存下来。

所以史传奇冒着灵魂彻底破碎的风险，穿越到第14,000,606个结局，并终于不负所托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局。哪怕这一刻，自己的灵魂早已千疮百孔，拼不回去了，但至少他还活着，活着看到众人走向胜利，活着等到自己与史塔克从一般的朋友关系转变为暧昧的恋人关系。

只是史传奇在每一个被噩梦所惊醒的夜里，史传奇只是愕然地看向自己身旁仍然熟睡的枕边人，下意识地伸出颤抖的手指，探到史塔克的鼻子底下确认对方仍有气息。然后用力地扭着自己的手臂，利用痛楚来确定自己不是仍深陷在过去，不，是未来，不，是史传奇自己早已分不清楚的经历当中。

在日复一日的惊醒和试探中，史传奇觉得自己开始对痛楚感到麻木，所以他使用的手法必须升级。毒品会麻醉史传奇的神经，让自己疲惫绷紧的神经更难辨别真假。所以史传奇决定效仿自己曾经的一个病人，使用自残的手段来让自己清醒过来。两者唯一的分别，是史传奇自认为自己并没有换上精神病，自己也不是一个疯子。

所以自此之后每当史传奇再次被噩梦惊醒，史传奇都会尽量保持低调，悄悄地躲进厕所里，用刮胡子所用的刀片轻轻地在自己的手臂划上一道伤痕，感受着裂口处麻麻酥酥的痛感，以及鲜血涌现所带来的真实感。然后再利用自己的医学储备来为自己包扎伤口，最后谨记要处理掉滴落在洗手盘边的血液。

待一切都处理妥当后，时间已经来到清晨。因此史传奇也就顺理成章地装作刚刚起床，穿上一件长袖衣服，找到厨房为两人准备早餐。唯二的问题是自己脸上越发深沉的黑眼圈，以及全年都穿着长袖衣服所带来的突兀感。但每当史传奇面对史塔克的质疑，史传奇总是圆滑地把话题带到去别的地方。

史传奇也十分清楚无数次的闪避，早已让史塔克对自己起了怀疑。但史传奇还是决定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蒙骗史塔克，以及麻痹自己。因为史传奇很清楚现在的自己，早已承受不住失去史塔克的代价。

但谎言总有被揭穿的一日。终于在一天夜里，史传奇如同往常一样熟练地利用小刀片划破自己满布疤痕的左手。刚下手，史传奇就因为意料之外的撞门声而吓得一时间下手过重，这次的划痕也较以往更深。
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史塔克撞开隔绝两人的厕所门，瞪大双眼看着史传奇手上漫出的鲜血。

“没有……我没在干什么。”史传奇低着脑袋，眼神闪躲，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自己伤痕累累的左手藏在背后，不愿让爱人看到自己如此丑陋的样子。

但这招对史塔克毫无用处。史塔克瞬间跑到史传奇的身旁，然后侧身打开位于洗手盘正上方的柜子，在里面翻弄出一个只剩半卷的绷带以及仅剩不多的消毒酒精。接着不顾史传奇的阻挠，硬是粗暴地抓过史传奇被划破的左手，然后扭开消毒酒精的瓶盖就往史传奇的伤口上倒去。

“自///杀是吗？你就这么讨厌和我呆在一起？”史塔克皱眉看着史传奇毫无反应的左手，暗自思索着对方难道伤及反射神经。

“不。”史传奇不经思索就从嘴里蹦出这一个字，然后用力扭头，用泛白的嘴唇解释道：“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要自残？别告诉我你有自残倾向。”史塔克用力捏着史传奇的伤口，向对方的伤口处施压，想要阻止更多的血液从对方体内流出。

“我……”

史塔克听出了史传奇口中的迟疑，然后把注意力从对方手臂上的伤口转移到那双淡蓝的眼眸。“你放心说，我在听着。”

史传奇楞了数十秒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，然后继续说道：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吗？”

“记得。你那时不可一世的样子很难让人忘记。”史塔克从自己左边的裤袋拿出一个红色的四方小盒子，那正是他最新研发的便携式简易治疗装置，往盒子中央的位置轻轻一按，半透明的仿生物质便从小盒子前端的喷嘴喷出，喷往史传奇手臂的那道伤口上。幸运的是，史传奇并没有划破自己的大动脉，所以不出十秒刚才清晰可见的伤口瞬间就被仿生物料完全覆盖，就像没有受伤一样，除了手臂上其余那数十道密密麻麻的疤痕。

“你也一样。”史传奇轻笑道，并用完好的右手挡着自己勾起的嘴角，继续补充着，“我是说我们在泰坦星上的遭遇。我当时不是利用时间宝石窥视未来吗？”

“你是指那14,000,606次结局？”

“我没有想到你会记得如此清楚。”

“当然。”史塔克用左手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，右手仍然牢牢地紧抓着史传奇的左臂，“我對於我关心的事情一向都是过目不忘。”但内心浮现的却是多日来史传奇的种种不妥，自己却全部都没有重视。

“这14,000,606次穿越，其实每一次都是我在亲身经历。”史传奇伸出粘有血的右手搭在史塔克紧握着自己的右手上，希望能够安抚着对方躁动的内心。

“所以你死去了14,000,605次？除了最后的那次？”史塔克焦虑地追问着。

“不。”史传奇轻轻地扭头否认，“我只死去了12,666,868次，反而是你死去了12,666,869次，比我还多上一次。”史传奇吃力地挤出一个微笑。

“嘿，我可没有亲身经历这些死亡。”史塔克不安地捏着史传奇的左手，浑身打了个寒颤，“伙计，这听上去太糟糕了。”

“还好。”史传奇发现对方並沒有因此而向自己动怒，不禁舒了一口气，“我只是难以辨别真假而已。”

“你为什么不和我说？”史塔克主动将史传奇抱近自己相对狭小的胸膛里，闷闷地说着：“我可以帮你。”史塔克为史传奇独自经历的一切感到抱歉，他更为自己没能在对方最需要时陪伴在左右而感到沮丧。

“你没有做错。”史传奇看着史塔克耸拉的头毛，在爱人的头顶按下一个吻，“是我将你推开了。”

“那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。”这不是一个问句。史塔克扬起脑袋，直视进对方眼底里那片抑郁的海洋。